当大部分青年导演都被市场裹挟不得不考虑商业元素的时候,年出生的李旭却反向而行,他用一个充满了超现实主义和诗意的形式,拍摄一部富有哲学意味地跟生死主题有关的电影《傍晚向日葵》。在日前举行的首映式上,导演张黎甚至有点“嫉妒”地对他说:你是如何找到投资的?怎么就没有人找我来拍这样的电影!”在接受本端记者专访时,李旭坦诚地说,生与死无关年龄,而是一个人在一生中必须直面的问题,“我希望通过这部电影,让大家今后在面对人生的至暗时刻时,能像片中的徐曼芳那样,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。”
正在热映的《傍晚向日葵》获得今年第36届中国电影金鸡奖“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”提名,该片讲述了娜仁花饰演的都市女性徐曼芳在身患绝症的背景下,放弃治疗,重返年轻时生活过的乡村,试图在对青春的美好回忆中了结生命。在她度过生命中最美好时光的乡村里,她重拾了对生命最初的热烈与温暖,也感受着生命逝去的凛冽与激荡。
李旭记得,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跑跑跳跳。有一次,一个小伙伴在后面追着自己跑,刚好前面有好几级台阶,他一不留神,直接飞了出去,后面的小伙伴想伸手抓住他,也跟着跳了出去,结果脸重重地摔在地上,“他的脸上全是血,鼻梁都摔断了。”这次经历,让他深深感到生命的脆弱,多年来一直留在记忆中。此后,随着年纪的增长,他也越来越感受到生命的无常,有很多意外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,“当你的表达欲望足够强烈的时候,自然就想把这种感受表达出来。”
《傍晚向日葵》的故事非常简单,片中娜仁花饰演的徐曼芳几乎是“独角戏”,影片从她到达一个乡村开始,到离开乡村结束,睡觉、打水、化妆、林间漫步等日常生活,也成为了展现人物性格的主要部分。巧合的是,娜仁花的名字在蒙古语中就是“向日葵”的意思,她在看完剧本后告诉李旭,自己特别能够理解片中徐曼芳的心情,“她懂我要的,我也懂她在表达什么。”李旭说,这种创作上的默契,让他完全放心将表演交给娜仁花,“我跟她说,这次你要用灵魂来表演,可能一般演员不太能领会这层意思,但她完全接住了这句话。”
在目前电影市场流行强冲突和强情节的趋势下,李旭却有意识地舍弃了这种做法。“我们这次是‘假装没有叙事’”,李旭笑道,如果把整部电影拆分开来,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非常“做作”的,比如徐曼芳的服装有点“另类”,音乐有点“突兀”,画面拍得跟油画一样“过分精美”,甚至包括影片的剪辑,都是“非常规化”的,“我们所有部门都干一件事,那就是不能让这部电影具有‘说明性’,也就是说,电影本身只是一个‘逗号’,当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投射进他们的情感体验和生活阅历,才能成为一个‘句号’,才构成一部完整的作品。”李旭说。
影片结尾,在经过了跟村里的皮影戏艺人李有才祖孙俩的多日相处后,解开了心结的徐曼芳离开了村庄,她提着行李走进了一片树林里,故事戛然而止。但在李旭心中,这个看似开放的结尾其实有肯定的解答,“在我这里,这个女人已经去世了,甚至医院里的时候,就已经过世,后面她来到乡村的情节,可能都没有发生过。”他解释,之所以将故事处理成“超现实主义”的形式,是不希望观众过度